父亲的老屋散文

2020年07月06日07:51:41

父亲的老屋散文

父亲的老屋散文1

我与父亲走在那条熟悉的山路时,雨已经停了,树叶上一些零散的水珠不时地掉在地上发出悦耳的声响。父亲瘦小的身子拖着蹒跚的脚步丈量着这条他走了近二十年的小路。我紧跟在他的身后,一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。此时,夕阳在微风的簇拥下正穿透树叶暖洋洋地洒在地面上,空气也显得格外清新。我忽然感到有些温馨,为雨后初霁的黄昏和父亲单薄的背影。

穿过那片茶林,爬上一个小坡,转一个弯就看见了老屋的屋脊,我已经好几年没有上来了,走到老屋的前坪,有种久违的气息迎面扑来,仿佛又回到了昨天。这是一栋非常普通老式的四栋三间,建成的时候我还不到十岁,房子的地基都是父亲一个人担成的,幼小的我一边帮父亲挑泥土,一边听父亲讲三国演义,那些鲜灵鲜活的几个人物至今还烙在我的脑海里。房子落成的那一天,我清楚地记得父亲喝得酩酊大醉,多年后我才明白这是他一辈子做的最大的事业,就像一个作家刚完成一篇得意的作品、一个画家韵完最美的一幅画一样,父亲当时有些陶醉。

父亲走到那几棵泡桐面前,粗糙的手不停地抚摸树干,自言自语地说:“要不是看到这些梧桐树,我还真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长大了,你看你都四十好几了。”父亲说这话的时候,眼睛显得有点暗淡,我知道父亲又想起了我的母亲,在那个对面的山丘我母亲已经平静地睡了八年。在母亲走了的这些年里,父亲总在我的耳边讲起他年轻的故事,讲述他与母亲建这座房子所付出的艰辛,讲起他年轻时与母亲吵架的日子,讲起他生气的时候怎样将一碗饭菜砸在母亲的身上。每次讲起这些,他的眼睛有点浑浊。我不知道父亲内心此刻是一种深切的缅怀还是深深的内疚,而如今更多的时候我不在他的身边,好几次回家我看见他端着母亲的遗像怔怔发呆。

想必人到老年总免不了怀念过去,总喜欢用一种平淡的语言表达他所经历的那些艰难的往事,每次父亲讲得很投入,仿佛要将所有的回忆和辛酸化成一道烙印,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中。

岁月的意识在父亲的心中或许是许多平淡的日子周而复始的叠加,也许是他离大去之日不远的前兆,父亲的眼神总流露出一种对过去的缅怀和对尘世的.留恋。很多空闲的日子,他总喜欢搬一张椅子一个人坐在门前的阶上,目送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,遇见他熟悉的人习惯地打招呼,主动与别人拉扯一些往事。一到晚上,他在自己的房子里放着古老的花鼓戏,听着听着,他便歪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,嘴角流出一丝涎水,洇湿一片衣襟。

父亲面对老屋,总有一种不舍的心绪,因为这毕竟凝聚了他几十年的心血。明天这座房子就要拆除了,父亲作出出卖的决定其实是下了很大的决心,十年前兄长在镇上建新房后,父亲才从这个老屋搬下来,但是每一年冬天,他都要来到老屋修水沟,自己搬一个长梯到屋面上检漏,我总担心他的安全,劝说无效只好每一次陪他过来,他在上面拉,我在下面给他挂勾绳。后来没办法我与兄长商量只好提前喊人检修好房子,这一切我们都瞒着父亲。而明天这个老屋就要成为一片瓦砾,我想像得出父亲的失落和伤感。

下山的时候,父亲将双手放在背后,走得有点踉跄,有点像我儿子几年前蹒跚学步的样子,我心一酸,急忙赶过去,小心地搀扶着父亲陪他走完最后一段山路。

父亲的老屋散文2

在父亲节即将到来的时候,我不知怎么就几次想起了父亲的老屋。父亲的老屋,那是父亲在未成年时与祖母携手盖起来的。老屋凝聚着父亲的辛劳、酸楚、欢乐和幸福,老屋的斑驳、沧桑,雕刻着不寻常的过往岁月,也记载着几代人的感情故事,父亲至于老屋是最有感情的。我一出生就在这个老屋里,在老屋里摸爬玩耍,渐渐长大,走出老屋。从小就对老屋有了很深的感情和记忆,老屋的梁檩门窗、边边角角都会让我思念半天,我即时笔下的文字不是用笔写出来的,而是用心写就的。

父亲的老屋为五间,中间为堂屋,东西各两间,堂屋的东西两边各建了一个灶台,为的是做饭、炒菜方便。儿时所见老屋的屋顶一半挂瓦、一半披草,隔个一年、二年,就请村里的师傅们来披屋,披屋的光景一如过年节般的热闹,屋上屋下麦草翻飞,欢快热闹,欢快笑语荡漾在农家小院的上空,打破了村子的沉寂,这便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过去,听父亲经常念叨:“咱这栋屋是刚解放那年盖的。”父亲的话里好像有话,可他也没说出什么来,我也就顺耳听着,也没把这当回事儿去细探究。直到共和国60大庆的时候,我这才大梦初醒,噢,我家的老屋也正好是60年房龄了,原来父亲经常说这话是有原因的,我便慢慢咀嚼起来,老屋伴随着新中国一路走来,共和国经历了坎坷岁月,老屋经受了风霜雨雪,老屋的年轮一一记载着共和国的时代变迁,老屋的每一次更新都见证着共和国的发展变化。因老屋与共和国同龄,这是莫大的缘分,而我又与老屋有缘,我在老屋里生、老屋里长,在老屋里学习,从老屋里走向边防。老屋留下了我的童年欢乐,青春梦想。有了这人之缘、国之故,我从内心深处对老屋衍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愫,对它爱之有加,也不管它的墙和壁子是用土墼垒的,窗子是用木棱子钉的,更不论屋顶是用草披的。论的只是它与共和国的一路风雨相伴,说的只是与老屋间的不解情缘。

父亲的老屋看起来有点老旧,可在我心里觉得,正是这种老旧里沉淀着家庭的历史,老旧里凝聚着老感情,我与老屋间的感情老鼻子了,老感情驱使着我记下了老屋的春夏秋冬。

春天的老屋充满了生机。春天里,站在老屋门口向庭院一望,春暖花开,春季盎然,心情好极了!此时的葡萄树、苹果树、梨树、石榴树、梧桐树、香椿树开始发芽了,月季花、菊花、甲桃花都盛开了,呈现出一派勃勃生机;麻雀唧唧喳喳地叫着飞来了,燕子从遥远的南方翩然飞回来了,唧唧地叫着,衔着草泥在屋顶、屋檐下忙着筑新巢,蜂鸣蝶舞,满眼春色,处处涌动着灵动的气息。此时的我真正感受到了春天的老屋所带来的无穷欢乐。

夏天的老屋带来了清凉。老屋的墙和壁子都是用土墼垒的,前后外墙都足有50公分厚。夏天再炙热的阳光也晒不透,热气吹不进。即便在很热的天气里,一走进南北通透的老屋,顿然有一种清凉之感。过去在炎炎的夏日里,面朝黄土背朝天劳作的亲人,总想尽快干完农活回家乘凉,尽享夏天的老屋带来的舒适。

秋天的老屋满载着收获。老屋的庭院里种满了果树,长势喜人,硕果累累,满院瓜果飘香。一到秋天,与老屋同龄的龙眼葡萄树就发起了“龙”威,只见在半空挂着一嘟噜、一嘟噜,像珍珠,似玛瑙的葡萄,煞是好看,令人垂延;谢花甜梨甜了,花皮子苹果熟了,李子羞的脸红了,一个个大红石榴绽开了笑脸,多么诱人,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摘。遥想当年美妙的中秋之夜,皓月当空,一片胜景,皓月从遥远的天空探过头来,透过果树的枝枝叶叶,斜照到庭院中央。我便在葡萄架下支起了圆桌,父母摆满了美酒佳肴,全家人围坐在明月下,父亲顺手剪下几嘟噜红艳艳的葡萄,顺手摘下几个熟透的苹果、甜甜的梨,祖母迈着“三寸金莲”,从她亲手栽的石榴树上摘下几个喜人的大石榴,喜滋滋地放到桌上。全家人品着自家葡萄酿成的美酒,尝着自家树上结的果实,交谈着丰收的喜悦,感受着丰收的甜蜜,尽享着秋天的老屋所带来的欢乐。

冬天的老屋带来了温暖。老屋的东间盘着炕,盘炕有很大的学问,炕盘得好,锅头里的火很好烧,烧的炕就很热。但不会盘炕的人,盘的炕就不咋样了,不仅火不好烧,光冒烟,炕还不热。心灵手巧的父亲,总是自己盘炕,走烟很好,锅洞里的火很好烧,每天把炕烧得热热的,晚上往上一躺,身子被热炕一煿,感到特别温暖舒服。老屋的西间改为两间通间,摆着一张床,墙上装上了暖气包,寒冷的冬天,把炉子生得旺旺的,感到特别的温暖。特别是到了大雪纷飞的三九隆冬,屋外是“大雪下得涌,瓦屋白草岭,黑狗身上白,白狗身上肿”的寒冷,屋里是“炕暖屋暖人心暖”的温暖,屋里屋外两重天,感受着不是一个冬天,感受着冬天老屋的温暖。

述说着老屋的春夏秋冬,伴随着老屋度过几十年,品味着老屋的冬暖夏凉,感受着老屋的遮挡风雨,老屋与我老相识,我与老屋老感情。

后来,随着时代的发展,老屋也在不断更新,木棂子窗换成了玻璃窗,笨重吱扭的大厚换成了玻璃门,土炕换成了床,还铺了地面吊了顶,老屋虽说变成了新模样,但老屋的底色还在,那种老感情依旧,滞留在我心中的还是那栋老屋的老样子。

父亲对老屋是有感情的,总是不舍那老屋。每每我和妹妹想留他在小城久住,他总是以“家里有事”“小狗在家不管不行”“在这住时间挺长得了”为由,往往住个一月左右就想回家,怎么挽留也不行。我想,父亲那是想家了,在钢筋水泥组合的方块里,很少有他熟悉的朋友,他是想他的老屋,想他在老屋里一起拉呱的老伙计们,他离不开老屋,他对老屋的感情是很深、很深的,一旦离开久了,就会想它。

父亲的老屋,那是父亲的寄托和深情,也凝聚着我的美好回忆。今天把它写出来,既是将老父亲内心的感情表达出来,也是我对老屋感情的自然流露。

父亲的老屋散文3

儿时的我是在父亲那间老屋度过的,那时候老屋还是村子里比较洋气的一间代销店,每天门口的人很多,家里指望着这间小屋给我们兄妹三人比较富足的生活,供我们三人读书上学,小时候这间老屋就是家庭的主要支柱。

时间的岁月折磨掉小屋的容颜,父亲也老去了当年的风华,代销店也已经关门歇业了,因为代销店后继无人。大哥在省城工作,妹妹也远嫁他乡,我在也离家比较远的县城工作。每年都很少的机会给我们全家团聚一次,你来我往,老屋成了我们的归宿,成了我们唯一想团聚的理由。父亲老了母亲也老了,每次回家提前打电话告知父母要回家了,母亲总会早早起床到集市上卖一些我儿时最喜欢吃的小菜,父亲也会把院子收拾一番,像是等待着贵宾的到来。当我把车子开进那条熟悉的小巷,就会一眼看到父亲站在老屋的房檐下翘首张望,老远就能看到父亲幸福温馨的笑容。我的儿子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抱着爷爷的脖子问:“爷爷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啊?”我的父亲总会一下举起儿子说:“小乖乖你怎么才来看爷爷啊!”儿子总是光顾着嬉笑。妻子帮忙把车里的东西搬进院子。父亲拉着我的儿子慢慢的回到房子里,摸着儿子稚嫩的笑脸总是问“想吃什么啊我的乖孙子?”儿子似乎对吃不怎么敏感,可能现在的生活使得孩子们不像我小时候那样嘴馋。

每次回家老父亲都要让我陪着喝上几盅,这酒都是往年大哥妹妹逢年过节送给老爷子的,老爷子也不舍得喝总要和孩子们一块分享,这其中的滋味也许只有老父亲能体会到了。酒过三巡,老父亲就开始炫耀自己年轻时候通过老屋赚钱养家的辉煌历史,我总是点头称是,也许老爷子一辈子的骄傲就是这间老屋带来的幸福归属感吧。我不能守在身边尽孝,这或许也是我对老父亲的一点孝心。说道尽兴时老父亲手足舞蹈一脸的荣耀。此时的我也倍感温馨亲切。饭后老父亲总是带着我儿子让他参观老房子,哪里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玩的地方,哪里是父亲一手建设起来的,让我的儿子体验当年的一种风情,可是我的儿子总是不屑一顾。老父亲却不以为然,一如讲解他当年的风华正茂。

天渐渐的晚了,我们也该启程回去了,这时候母亲恋恋不舍,父亲也不多说什么,却一直拉着我儿子的手一直追问什么时候再回来看他。儿子也总会给爷爷说你等着我下次回来给你带好吃的。当我把车开动。老父亲手扶着门框眼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失落。我回头摆摆手,却猛然发现我家的老屋是那么的渺小,那样的低矮。屋顶灰色的瓦片折射出从未有过清辉。父亲老了,像一棵老树在风中孤孤单单的迎着大自然对它的侵蚀洗礼,也像灯塔一样指引着我这首小船回家。给老父亲留下这间老屋吧,这里有我儿时的记忆,有我老父亲辉煌的人生,也有我孩子长大成人的寄托。